手機沒有聽書功能前,做家務是苦差事,一干就莫名地煩躁,三下兩下做完了事;手機有了聽書功能后,邊做家務邊聽書,家務做得從容,書也聽得不少,學習勞動兩不誤。如今,聽書已成了我的居家常態(tài)。
聽書讓我的碎片化閱讀實現(xiàn)了效益最大化。不是每本書都要咬文嚼字,在海量的書里尋找“最合適”與“最愛”的經(jīng)典,聽書是一個好方法。
我是從聽播音員講書開始的。以前,懷著崇敬的心情讀過《紅與黑》,讀得云里霧里。后來,在喜馬拉雅APP里聽平安先生讀此書,竟聽出一些讀書沒能讀出的味道。平安先生的朗讀恰到好處,敘述時冷靜,悲嘆時克制,我在他創(chuàng)造的世界里穿行,與書更近了。而后我又聽了茨威格、小仲馬等作家的作品。用耳朵聽讓我快速捕捉到經(jīng)典的魅力。
誰說聽書就不能深入作品呢?《紅樓夢》第二十三回,詳細記述林黛玉聽書的心理過程:黛玉走路,本沒留心戲文,偶然兩句吹到耳內,“原來姹紫嫣紅開遍,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”,頓覺感慨纏綿。止步細聽,不覺點頭自嘆,明白戲里也有好文,領略到其中的趣味。再聽下去,心動神搖,如醉如癡,她一番咀嚼聯(lián)想后,竟心痛神馳,眼中落淚。黛玉便有了一回刻骨銘心的審美體驗。
我喜歡看歷史類書,書架上《明朝那些事兒》卻總也沒時間看。于是便開始聽書,一遍聽過,對明朝的人物、政治、文化、經(jīng)濟、遺聞也有了一些了解。
培根說“書亦可請人代讀”。許多聽書節(jié)目都附帶解讀功能,有些書經(jīng)過高手提煉后,像酒再次發(fā)酵,釀出至味。從前讀了許多關于《紅樓夢》的評論,但聽“蔣勛說紅樓”還是讓我耳目一新。
這樣的過程并不能用“快餐文化”一概而論。讀過的書,憑我怎樣努力也只能理解到此,聽到另一種解讀好似打開另一扇窗,何嘗不是一種進步呢?
聽書,是我擇書而細讀的篩選過程。聽《熊逸說資治通鑒》可謂“一耳鐘情”。他講述歷史事件時視野開闊,以《資治通鑒》為圓心,參照其他歷史文獻,借助考古材料和前沿研究,還聯(lián)系了管理學、哲學,還原歷史事件的本來面目,探究事件發(fā)生的前后原因,分析事件的歷史意義與深遠影響,讀出了大歷史觀。
好書聽之不足,必再讀之。讀作品、讀文稿、讀評論,并且我都做了筆記。許多知識與見解顛覆了我的認知,想起自己曾經(jīng)的一些幼稚想法不禁羞愧。聽這樣的書至少讓我看到了自己的膚淺,知道還需要更多的書來補救。
聽書不是不讀,而是據(jù)聽而讀,忙時聽書閑時讀。近年來我所讀的書大多是聽過的,打開書,細細地讀,圈點勾畫,在書上隨意批注、質疑,甚至洋洋灑灑地寫一通,那又是另一種讀書姿態(tài)。
(作者單位系湖北省南漳縣實驗中學)